就你自个儿,生死不由人,凭自己本事、一人之力,与敌人周旋。好像中世纪骑士的比武场,现代战争中惟一可亲见敌手、一决生死的地方,惟一留有骑士风度、正义气节的地方……不会发生你坐在满是泥的战壕中,五英里远的地方一个与你没有个人恩怨的家伙冲你开枪,把你撕成肉片的事——至死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!那不是打仗,是谋杀。这样的杀伤,无谓,粗暴,卑鄙。还好,与我们无关。塞西尔·刘易斯,《人马座将起》(伦敦,1936),页45。另见威廉·吉厄里教士,《一位随军牧师的书信》(伦敦,1918),页77;肯尼思·海明威,《飞临缅甸》(伦敦,1944),页76;詹姆斯·斯佩特,《空中实力和战争权利》(伦敦,1924),页103。
多数士兵觉得这不可思议。一战中,一名美国军官在日记里写道:“爱你的敌人!我可没法在杀他们的同时又爱他们。我其实不恨他们,这我承认,可要我爱他们!不可能,我做不到。”无名美国军官日记,年份不详,9月18日,收艾米·格兰特,《善恶对决:一战书信集》(波士顿,1930),页196。虽然不至于“爱”,许多战士还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竟对敌人怀有感情。詹姆斯·扬中校在其1915年7月13日的日记中也承认,战争“太奇怪了”:陆军詹姆斯·扬中校,《随第52(低地)师转战三大洲》(爱丁堡,1920),页11,1915年7月13日日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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